睁眼。
轻烟笼罩,朦胧一片。
梦幻?也许吧,或者说是迷茫更为恰当。哈,那无尽的,浓稠的,张着嘴等着猎物的靠近。
周身是大片大片的彼岸花,纯正的,艳丽的,妖冶的红,将我层层笼罩,恍如身处血海。
我突然开始恐慌起来,开始先前奔跑,不停地、奔跑,想要逃出这束缚。不知跑了多久,没有尽头似的,正当我的抬腿摆臂已快成为一种机械运动时,我的面前出现了一条河,泛着深邃幽蓝的光,我赶紧放下了已经抬起的腿。
我俯下身去看这条河——无疑重复中的新颖是最引人注目的。可它好像没有底似的,如何也看不清,我有些懊恼的伸出手,在河中胡搅蛮缠一通。一具骨架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面前,我怕的几乎要交出来,却及时咬住了那已溢上喉咙口的呐喊。我自己又何尝不是这副样子,何来恐惧,终究怕的,是自己,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再转身,顺着河向前。
她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同样毫无征兆。
青丝,红衣,雪白的肌肤,有一个描述,我想想,对,枯骨裹红衣。
“请问。”我小心地开口,“你知道这是哪儿吗?”我看着她。
我突然失声惊叫道“你、你没有影子!”
“怕什么。”她淡淡地开了口,转过头,没有脸。“你不是也没有影子吗?”
然后芊芊玉手一指“那河上漂着的,不就是你吗?”
“欢迎来到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