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作品—谢文璐

窗台上,圣洁的水仙抬着头,眯着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温婉地笑。身旁的嫩叶缠络着,守护着水仙。

最好的作品莫过于那株与我而言意义重大的水仙。

我从阳台上取来一个木盘子,端来一小盆清水,把两颗乳白色的水仙球浸在清水里。

老师总说切割过的种球会比未经切割的种球长得好,但自由生长的水仙不受约束,不应该生长得更好吗?我不解,定要种两颗瞧瞧。

此时,胖胖的水仙球似新生的孩子,鼓着嘴,手脚缩在一块儿,静静地躺在柔软的水床里。

我抓起一个种球,端来另一盆清水,轻轻把水洒在水仙球上,捏着水仙球,仔细清洗着。

水仙球好像脱去了温暖毛衣,只留下薄薄的轻纱,冷得直打哆嗦。

我抿着唇,垂着头,拿出刻刀,在刚生出的嫩芽前,轻轻刮着,褪去层层外衣。

一不留意,刀片险些割到花心,我顿住手,把水仙球轻轻放在木盘里,长舒了一口气,继而看着它。

它的肚子瘪了下去,抖抖身体,缩了缩脑袋。它咬着嘴唇,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看着酣睡的同伴,无声地控诉着。

夜里,寒风凛冽,被切割的水仙球冻得瑟瑟发抖,险些晕了过去。而它的同伴却裹在厚厚的衣被里,睡得香甜。我看着受冻的种球,断定它绝不会长得比它的同伴好。

我给它们定期换水,不久,两株水仙都开了花。

自然生长的水仙叶慵懒地立着,水仙花弯着腰,有气无力的撑着花瓣。我大失所望。

被人为切割的水仙却长得茂盛。青翠的嫩叶缠绕着,舞动细长的腰身,明媚地笑。许多叶片穿插在一起,护在洁白的花后,围成一个小摇篮。水仙花着头,眼睛里闪着光,笑盈盈地盯着来往的人。

幼时的人为干预造就了水仙别样的风采,幼年经历的诸多磨难,与美好的未来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人不亦是如此吗?我幡然醒悟。

温暖的阳光柔柔地保护着水仙,温婉可人的朵朵水仙便是我最好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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