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刘亮程说的,“烦烟是村庄的根,村庄是人的根。”我的外婆一生都在田间劳作,性子里满是乡下人的准朴热情。
秋渐深,小屋旁便出现了“满架秋风扁豆花”
的景象。外婆搬张椅子,闲适地坐着,抓一把瓜子,与人聊着家常。傍晚,邻人要回家去了,外姿赶忙起身,唤着:“你等等,拿点玉米回去吃。”说着,匆忙跑进屋里,抽出一个盘子,摆上几根刚煮好的玉米,个个鲜嫩饱满,香甜秀人,邻人忙推辞:“不用不用。”外婆不在意,找住她,把玉米塞进她手里,迅速跑开,又到后院,采些扁豆,挑出一个竹篮,装进去,不多时,竹篮里满满当当:番茄,扁豆,玉米……但凡外婆想起来,那一定会躺在竹篮里。乡人淳朴,邻人便收下了,外婆摆着手:“下次再来玩啊?”“诶,唉!”邻人也笑着回应。外波笑容满面,眼角的皱纹愈发显眼,灰白的发丝随风舞动。
外婆家里养了一只狸花猫,非常普通,是乡村常见的野猫。外婆对它总是口是心非。
晚饭时,家人坐下畅谈,幸福悠然,“喵”一声短促的猫叫传来,外婆不用看,便知那是家里的猫。只见它穿到外姿脚底下,仰着头,连声叫唤。外婆微微皱眉,抬脚,把它推出去,对着它佯装生气地说:“白天出去疯玩,晚上舍得回来啦!”这倒颇有指桑骂槐之意,猫委屈地叫喷着,外姿不看它。可不一会儿,外婆还是心软了,把桌上的几根骨头扔在地上,喂给那只贪玩的猫,哄孩子似地说:“行了行了,这次放过你,不要总在外打架,知道吗?不然我又要帮你处理伤口!”说着,外婆转过头,笑着招呼着继续吃饭,
自古逢秋悲寂廖,我言秋日胜春朝。返回乡下,便见着了那个让我愉快的身影,餐桌上,外婆站起身,不断地舀汤,往我碗里夹菜,碗里的小山越堆越高,沉得根本端不起来。
外婆是个勤劳的农民,她不曾见过城里的喧露烦杂,只是静静地卧在门前躺椅上,与乡里邻人谈家常,静守心中那一方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