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清闲,载着车,去找回记忆中的记忆。
与母亲顺着那多年未走过的道路,凭星星点点的回想摸索着。渐渐步入通向老屋的小径,我就与一股蔷薇花的香气撞了个满怀。多熟悉的味道,让人迷恋。记得这花是外公栽下的。一旁的青苔也长得越发茂盛了,一切都像没有改变的样子……
终于见到老屋了,他缄默的站在那儿。他老了,沧桑了许多。也许是寂寞了。他的家是个不大的村庄,曾经的欢腾已化为两三户人家袅袅升起的炊烟。
轻轻走进老屋,红色柱子上的漆已脱落地差不多了。“吱呀”一声,我推开了木门,灰尘抖落了下来。一眼便看见那个灶炉,那个潜藏我无数回忆的灶炉。坐到柴薪旁,一切回忆都被味道翻了出来。想起外婆抱着我坐在灶炉边讲故事,脸被炉火烘得红彤彤的,心暖融融的,满是童话般粉红色的美丽。我再一次生起这里的火,照着外婆的样子—— 一样的柴,一样的火,一样的手法,可却怎么也热不起来,脸再红也不足暖。凉!
不甘,离去。入书房的大门,素质轩墨,诗韵绵绵,抚一曲暗香疏影。一方木桌上,一盏黄灯下,曾是外公与我写字的背影。外公的手护着我的手,一支笔藏于我指中。他说那竖是周敦颐笔下的莲,那撇是陆游笔下的“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那钩是小雨轻点的空灵,是白鹤的临风一唳……轻轻用指尖划过桌子,灰尘与指尖封印起回不去的陈旧时光。
闭了眼,留一微笑,老屋似懂了我真心。跨出不太高的门槛,怀着对再寻过往的期待,却透过眼眸见失落。略显苍白的阳光从屋檐跌落了,吓跑了正觅食的鸭子。两只狗见人来到是兴奋,它们该是这唯一欢乐的吧。唉!
思绪啊,时光啊,我记忆的屋门前是闪烁的金色阳光,是舞蹈澎湃的麦穗,是黝黑的男孩在田中奔跑,是女孩编织下未来的梦啊……
往昔的幕幕已不再,半轮残阳将坠未坠。我已经看到从前的老屋与村庄,熟悉而陌生着,我已经看到房屋的眼中溢出了挽留的意思。
又回到他跟前,摘下两片花瓣。一片致过去,一片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