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小村——薛闻雨

光脚踩在泥路上,小小孩子在村里走街串巷,无人看管也可以安全地回到家。这是我的童年,在徐州的小村里。

一放暑假,我拎起行李连夜赶回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地方。外公外婆为我做了一碗粥,这粥与众不同,它有着不一样的味道——小村的味道。喝罢,我对外婆说:“外婆,我想去看看东头的田,好久没见了!”外婆抚了抚我的脸,说:“田没喽!早就没了!被铲平,归国家管喽!”小时候,外公外婆常在东头的地里干活,我便与和我同龄的表姐坐在田埂上玩。田埂的泥很实,即使下暴雨也不会塌。我和表姐光着脚,在田埂上踩出一个个小小的脚印,再用手轻轻拂去痕迹。我们拿一根小木棍,在地上画画,画一幅,我们就编一个故事,自己讲给自己听,自己逗笑自己。

田埂边有一棵树,很粗很粗的书,据说在外公小时候这棵树就在了。我和一群孩子们小手拉小手,围成圈儿抱着这棵“老古董”,细嫩的脸贴着粗糙的树皮,金黄的阳光照亮一个个孩子的笑脸。现在,我的面前,是一片杂草横生的荒地,毫无小时候生机勃勃的影子。就这样,东头的田,苍老的树,成了停在记忆里的过去。

我循梯而上来到了楼顶,谁知这儿也变了样儿。小时候,楼顶上有一个不大的小屋,在我和表姐出生前是个杂物间。自我俩出生,这儿就改成了我们的“非秘密基地”。我们在里面放着一切我们喜欢的东西,有玩具,布娃娃和贴得满墙的涂鸦。当然,这儿无疑是我们最爱的地方。平时会有其他孩子来玩,我们一起过家家、吃零食······现在,楼顶上的小屋没了,只剩下些花花草草。外婆说,有一次,大半夜里来了台风,睡着觉,只听“轰隆”一声,多年失修的小屋被狂风暴雨击塌了。大多玩具都坏了,但外公将好的玩具都一一地挑了出来,把碎了的画一张张都粘好,给我收起来了。心里苦涩涩的。我已记不清小屋的样子,只是记得,那儿很美好。楼顶的小屋,成了停在记忆里的过去。

村子变了,但人还在。记忆里的小村,怕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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