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栀子花开,栀子花开呀开……”
栀子,我喜欢的花之一,我爱它那洁白的外表和浓郁的香,爱这种树,只是爱我奶奶家的那一棵。
未至夏初,栀子树在桂树的绿荫下乘凉,绿油油的树叶——绿得让人发慌——好像稍不留神,这整树的树叶就会化成一滩绿水流掉。
我搬了一个板凳,坐到了它旁边,抚摸着当年在树干上刻下的我的名字,用手去感受刻字时它的痛,我想,我和田维的《孩子·故事》里的女孩是不一样的,我是不会将树遗弃于此的。
绿荫愈浓,风移影动,阳光穿过树叶之间的缝隙,投射到我的树上,思绪,似是飘回从前。
晴,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和她总是有许多的出乎意料的相同点,比如,我和她是同乡,而且相距的并不是很远。
孩提时的我,总是爱邀请她来我家,希望能和她一起分享奶奶的童话和歌谣,爷爷的吹牛,我们俩的悄悄话。
于是,栀子树下,总是有着两个相互打闹的小屁孩。
仲夏的时候,我会和她一起抬头,去瞻仰栀子,亦或是极恶作剧地摘下一朵来,放到对方的头发上,这一件小小的事儿,就可以让我们笑上一整天。
后来,我和她的生活,渐渐地脱了轨。
再见到她,是在我上初一前的暑假里,本想笑着对她说“好久不见。”的,看见了,当我拍她的肩时,她转身而来的茫然、烦躁、冷漠,她曾经那么有神的眼眸,却变得空洞无比,看不见一丝光亮,曾经最爱上扬的嘴角,变得下垂,爱弯起的眉,也被时间,磨平了。
我暗自惊讶,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认错人了。”我想,我确实认错人了,她不是我所认识的晴。
她只是淡淡的扫了我一眼,便走了,略带些怀疑。
栀子树,还是那一棵,还是那棵刻着我的名字的,只是,它长大了,光滑的表面变得满是虫蛀,稚嫩的叶子衰老了也凋落了。
“栀子花开,栀子花开,栀子花开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