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守林人——金泽鑫

他爱林子,如同爱他的孩子一般。

那是童年,那是村后的林子里。小时候许多人都记不得,但他却将身影刻在了我的心中。

那天,和同伴约好去林子里挖野菜。天色渐晚,我被一只兔子引了去。渐渐地越走越远,兔子“呼”的一声不见了,回家的路也跟着它走了。我急得直跺脚。在林子里无助地徘徊着。天被墨汁浸湿了,黑的发亮。终于恐惧伴随着哭声迸发出来。这时一束犹如希望的灯光,照耀着我。我止住哭声,靠近着光。这时一阵声音传进耳畔:“小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语言中带着责备,但还有慈爱。甚至那一瞬间我把他认成了爸爸!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喊:“爸爸!”嚎啕大哭起来。他笑说:“我可不是你爸爸。”我抬头一看,确实不是,立马光速闪退。他又笑了:“看你怂的,走吧,我带你出林子。”说完,他伸出手。慈祥的笑卸掉了我心中的防备,还有一种温暖。接上他的手走了。趁着这个机会,我打量起他的容貌来:几根青丝被白发拥抱着,皮肤是土地的颜色,身子瘦而硬朗。我问他:“爷爷,你几岁了?”他嗔怪着说:“小孩子真没礼貌,哪有问别人年龄的。”他顿了顿,说:“今年五十了,是个守林……”他开始介绍自己,他说显得干净利落,朴实大方。看到他手上的绿色和脸上的皱纹来看,守着这儿多年了。

忽然他停住了,像卡带放了一半卡住了,他示意我停下,他听着我也听着。听见了溪流;听见了树叶;听见了风……还有偷伐的声音!他一跺脚,喝一声“坏了!”拔腿就跑,迅速找到了偷伐者,怒瞪大啸:“干什么呢!”偷伐者二三十岁的样子,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抡起斧子就。跑自然50岁的老年人怎能追上呢?他叹了一口气,用手抚着那棵受伤的大树,眼中溢出了泪,他揩了一下,转头说:“小子,你长大别像他们一样,要爱环境,要爱林子啊!”说完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在路上,他身边笼罩着忧愁。出林子了,他背着手,迎着黑夜,踏进林子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酸味。回家问父母知道他二十年前就在林子里了。

过了这么多年我想他是否值得,我一再追忆那天他的话,明白了:那是一个守林人的固执和对林子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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