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小暖——戴天仪

暖,永不随时光消退。你的爱,闪烁着。

一碗白粥,一个咸鸭蛋,朴素,却是记忆中外婆的印象。

每次住外婆家,早饭永远不变:粥和咸鸭蛋。隔夜,外婆就会在厨房里拿着量杯,盛一杯白米。先是清洗上两三回,将浑浊的水倒掉后,偶尔撒上一些红豆、绿豆和小米,放入电饭煲预约。如果转身看见我,就借着微光朝我笑笑。我时常调侃外婆:“外婆,你真是粥粥复粥粥。”外婆听了总会让眉毛成月牙,耐人寻味的说道:“孩子,白粥好,贵的很。”那时,我想听不懂。白粥很贵吗?

伴着白粥,我长大了,也终于明白外婆所说的“贵”。那天和外婆河边散步,唠到了外婆的岁月,讲起白粥的故事。她在我耳边呢喃:“我小时候,吃过苦,每天去农田耕作,回来腿上、手上全是蚊虫叮咬的包。一挤,挤出血来都是家常便饭。”外婆的脸上流露出对往事的回忆,一幕幕如电影在眼前回放。她接着说:“全村围在一起吃大锅饭,最记得喝粥,大家你争我抢。实际上,那就是你汤啊,里面的米呀,都数的清,边喝能边当镜子使哩!现在的人都爱山珍海味,我就爱白粥,白白净净,多好。”一阵风吹过,她零星的碎发飞起,沧桑的脸上盛开不老的皱纹。我挽着她,她搭着我,回忆着她那温暖的岁月。

原来,一碗白粥,承载着外婆所有的回忆,所有青春的怀念。改革开放70周年,一切都变了,外婆的爱却依旧。

从那以后,外婆的早餐成了我最大的幸福。咸鸭蛋用筷子一戳,那通红的油光随“吱”一声流出蛋黄,流到白净的粥里。而粥,米粒饱满,寓意深刻。那一筷红油似外婆,为清淡的白粥,增添了一丝丝幸福的颜色。无论走到哪都好,只要看见白粥,我就会想起她,想起一切的一切。

一碗白粥,心中真情,人间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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