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与爱——史家浩

头脑发晕,无计可施的我今晚要在医院度过了,趁着晚自习的月光,我来到了喧嚣的医院。

不错,果然要打吊瓶,哎,我下意识地瞥了父亲一眼,见他眉头紧锁,嘴角下弯,天才的我意识到生病的恐怖。

拿着药水,来排队穿刺,我是238号,嗯,还有一个人,我便急切地来到台边看别人“痛苦”,前方是一个小男孩儿,有一岁大,医生要扎在头上,我吓了一跳,扎头!搞什么啊!我死盯着那个小孩儿,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我不要打针,妈妈——!”一针下去,像安眠药般,他不哭了,该到我叫了。

父亲打趣道:“你小时候病重得连叫的力气都没有,就是有,在我面前你也只敢“呜”一声,说完,他挺了挺胸膛,一副很牛的样子。我干笑两声。

护士在我手臂上扎个结,涂一些黄色的药,便一针扎下去。啊!舒服!父亲拿着吊瓶,举得高高的,让我想起了盘古,顶天立地,坚不可摧。找个位置,便坐下了,不经意间,他说了一句:“你手疼吗?我看纸上有点血啊。”我看了他一眼,敷衍道:“不疼,没事儿。”他便不说什么,只是眼神有些后怕,还注视着针头。

挂两瓶水,要两个小时,所以手有些凉,便随口道一声:“手好冷啊!”父亲随即做出了反应,他叫我把手放他手上,刚一放上,一阵热度涌进了我的手中,真温暖啊!他的手很粗糙,不愧是一个工程师啊,天天在工地上干活,所以又有些黑。他望着瓶中的水,一滴一滴,不知要输到什么时候。

挂着挂着,便睡着了。

大概有30分钟,我朦朦胧胧睁开双眼,见父亲依然望着那一滴滴水,眼神有些迷离,有些焦急,更多的是忧虑。他把另一只手在我头上靠了靠,自言自语道:“烧还没退,怕是这星期去不了学校了,课又要托下来了。”说罢,摇了摇头,叹一口气,便把眼光转到我的脸上,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眯上眼,顺势装睡,他以为我睡着了,便依旧望着那一滴滴水……但这一切都被我看见了。

父亲这几天都少言寡语,忧心忡忡,他很爱我,所以忧虑,因为忧虑,所以爱到了极致。他的爱虽然平凡,却很温暖,给我足够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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