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母亲心血来潮带我随她归省,在路上母亲跟我讲了些她童年的故事。
这一次又提到那个地方——一间破败的老院,在母亲的记忆里,那老院就是她的乐园。而这间老院就在外婆家附近,我对它有了些期待的心情。
到了外婆家,还没吃完饭,带着这种心情,假意说吃饱了,出去散步,实则寻找那老院。秋天的太阳,早已没有酷暑之时那么毒辣,到多了一份柔情,吹拂着我的脸颊,软绵绵。
几经波折,寻到了母亲口中的老院,我伫立在门口半晌,凝视着院子大门,门上的“福”字已若隐若现,门的四角也磨没了。我的手悬在空中,想推开那门,仿佛是因为探索新的世界,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推门的手极慢,门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仿佛是来自千古的呼唤,我的内心早已被老院钩去。院中有台石磨,上面布满了青苔,有些“苔痕上‘磨’绿”的韵味,我迫不及待摸了上去,有些潮湿。我的内心小鹿乱撞,有点对自己擅自闯入这静谧世界,打破宁静的行为感到歉意。突然想起来,母亲说过,她儿时曾与她的玩伴,在这里打弹珠。我低下身子,视线与石磨表面齐平,妄想发现打过弹珠的痕迹,我却意外地发现了后院的老槐树。因为中间房屋的门早已经不住风吹雨打,而坏了,我便可以直接从前院看到后院,我轻手轻脚地走去,表面我看似平静,内心实则波涛汹涌,一股劲已按捺不住。
老槐树的干大概三合抱粗,裸露在地表的跟透露出一种苍劲之感。沟从横的表面,我轻轻抚摸过去,闭上眼。
一阵风吹来,老槐树的枝条被吹得“沙沙”作响,宛如优美的协奏曲,仿佛在演奏着她沧桑历史;又似古代一位书生,坐于亭下,抚着一把琴;又如侠客在黑夜里穿梭的身影。我仿佛从老槐树上看见了她的过去。我抬起头,仰视着天空,天空已被她的枝切割成碎片,阳光也是零零落落地洒下来,我的心田上有股溪流潺潺,还有一槐树扎根于旁,心里满是激动。又一次闭上眼感觉这空灵之音。
再次睁眼,竟有些不舍,走到大门前,回望那石磨,那老槐,与他们沟通时的激动,还意犹未尽。轻轻掩上门,“吱呀吱呀”,下次再见。
我哼着小曲,走回了家,母亲嗔怪我,说:“去哪里的,怎么找也找不到。”我笑了笑,说:“你的记忆深处啊!”母亲一头雾水,一会儿,便莞尔一笑,而我却是满心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