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谢心宁

       春节来临,我去表哥家拜个早年。

        大人们聊得热火朝天,我们小孩子只能站在一边。表哥说要带我去玩,我立刻表示赞同。

       他带我进了他们家的书房,古色古香的书房,满柜子的书,倒也挺符合我的意趣,不过看了半天,我不禁心生疑惑:“你不是要说带我去玩儿吗?在这书房里玩什么?下棋?”他打了个响指:“不是,是玩书法。”“啊?书法也可以玩吗?”“当然可以。”说着,他便起身准备。

       铺了宣纸,染了旧墨水,一台砚,一个人。在书房不算明亮的灯光下,便开始挥毫泼墨,他提笔苍劲有力,下笔如有神。不一会儿,“狗年大吉”这四个字便赫然出现在我眼前。是了,今年是狗年。

       他把手中的毛笔递给我,说:“你也试试。”我踌躇了半晌,最终还是接过那支毛笔。我曾经也学过一年书法,却因为某些原因,最终没能坚持下来。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写完了“吉祥如意”这四个字,最终写出来的字还是歪歪扭扭的,不过即使是这样,心中还是挺感慨万千,不由自主地将手抚上宣纸,忽又想起雪小禅《惜君如常》中的“之前,他孤独沉睡,如处子端丽大雅,睡了几百年,是墨唤醒了它,弄疼了它,她醒来,睁开眼,一眼认出,这墨原来是她的春闺梦里人,可男可女,一见如故——真正赋以灵性的感情早已超越男欢女爱的小情小调,那笔或纸是男子或许是女子,携了墨来,一笔落下去,三人成知己,坐望千古怀,从此,不离不弃。”

        我想,这大概是玩书法的乐趣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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