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里,我怀着游玩的心情跨了整整一个省去了郑州。
那天异常的炎热,加上车厢里人很多,空调基本上成了摆设。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窗边,单手撑着下巴,看窗外风景,心却不知飞向了何方。途中,我座位旁又多了一位十九岁左右的姐姐,她显然也是一个人,显得有些拘谨。这时,对面的一位看起来很年轻的阿姨从小憩中醒了过来,或许是体型微胖的关系,她给我一种特别的亲切感。
没过一会儿,我旁边的人便聊了起来,而且出现了一个叔叔(剧情似乎有些狗血,但我也只能这么写了),显得很是热情。不只是有心还是无意我渐渐得知了他们的一些事,这位姐姐是回家上大学的,但我从她支支吾吾的话语和有些不知所措的神情中觉察到事实恐怕并非如此,那位叔叔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没有再追问下去。相反对面的阿姨显得大大咧咧,无话不说,像是对什么都无所谓,有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感觉。
似乎我在一旁的沉默不语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我家儿子就像那个小伙子一样,文文静静的,也挺秀气。”那位叔叔首先把话题引到了我身上,这让人哭笑不得的话使我有种迫切见他儿子一面的冲动。但出于礼貌,我也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佯装无谓继续别过头去,“小帅哥,你是一个人出来的吗?”冲着这称呼我自然得回答“恩。”“哇!你妈妈放心你一个人的啊?”旁边的姐姐显得很惊讶,“我都这么大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很坦然的答道。她不再说话,我却跟那位阿姨熟络了起来。
她说自己昨晚加班到半夜,今早得知弟弟要结婚了,就匆忙赶回老家,刚上车便困得睡着了,我听着有些感动,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姐姐,她也经常如此关心我。但我却又看见她脸上的烦躁和不安,“上班那么累,能回一趟老家也不错。”“回家有什么好的,娘老子都死了。”这淡淡地话语竟没有半点忧伤,我望向了她的脸,此时她也单手撑着下巴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又好似在隐藏些什么,我读不懂她的沧桑,也理解不了她的情感,我无法想象一个人对待亲人的死竟能表现的如此淡然,毕竟我从不敢去想父母不在了的情况,但她的话却给我一种莫名的触动……半晌,她突然说道:“归乡的感觉似乎也是不错的”。我转头望向车外那无边的田野,刚收完庄稼的土地又冒出了一片新绿,我不禁陶醉其中,“有一种入土的感觉”。她又道,我并未去纠正她的表达,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即便是一个打工族,也是有所感的,她的话似乎也没错,大地是万物之母,自古便有土地孕育众生的说法,“入土”便是归乡了吧。我在那一刻似乎懂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懂,只觉得时隔多年的记忆重又浮现,那些朋友,那些亲人,我只想快点回到他们的身边。
只是因为那个人,我感悟到了人生需要坦然,但在什么都未失去时,坦然只不过是变相的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