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风雨起苍黄。
远处松涛阵阵,风声飒飒。笔直的道路延伸至天的尽头,远望的雕像看不真切。身边有行人匆匆擦肩而过,赶向矗立的纪念碑。他们静默着,行进着,怀着敬仰的心情而来,目的明确,好不停歇,一如他们所瞻仰的人在几十年前那样,毫不动摇地奔赴救国的道路。
那是一条枪炮齐鸣,血泪交织的道路。曾经荡漾着笙歌灯火的秦淮河洇染了血色,锦绣成堆的六朝古都一朝沦陷,哀鸿遍野,满目疮痍。在这块浸润了同胞鲜血的土地上,他们用血肉筑起了新的长城,或投笔从戎,或马革裹尸。旷野纵横,尽是飞扬的思绪,弥漫的硝烟。
这是一条激昂奋进的路。无人能退却,也无人选择退却。
有时退却代表懦弱,有时却象征善良。这些人,他们选择了另一条路。
他说,他拒绝携带武器;他说,他想模仿耶稣一样去拯救生命,而不是去掠夺生命。他被嘲笑懦弱,被贴上拒绝兵役者的标签,甚至指挥官想让他离开下辖的军队。可他冒着日本兵的枪林弹雨,爬上悬崖固定货网,凭一己之力从钢锯岭上救下几十名战友。
这是一条闪耀着人性光辉的道路,退却,前进,都为了自己心中一贯的信仰。
我脚下的路呢?
鲁迅先生云:“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也成了路。”
看,秦淮似带,金陵风雨,几度沧桑,多少轮回。
这是一条未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