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郑铖昊


这个寒冬来得有些早,过往云烟,亦挥之而去。补心,补冰花。
寒冬,风雪萧瑟,温度骤降,窗户又蒙上了层冰花,正所谓诗云:“忽如一夜‘冬’风来,千树万树‘冰花’开”。这美丽的冰花在窗内显得无声、无色。
冰花,凋零了。早晨醒来,不经意地看一眼冰花,呵,多么美丽!有规律的,无规律的,向上攀爬着,翻卷着,缠绕着,如同一匹巨大的冰马,横冲直撞进入了我的思绪。风,呼呼地刮着;雪,静静地下着;冰花,无声地融化着。
我眼前是多么美丽的景色!它若水墨,又若风琴,更像缰绳,恰似七仙。有些景啊,只能一个人赏。
这无色、有形、有情的精灵在我的思绪间不断徘徊着,萦绕着,久而久之。冰花精灵张开了他冰冷的胸怀来超脱万物。
“哔——”我不小心将一碎冰花弄断,追悔莫及,黯然失色。我不再悲伤,因为我要“在薄情的世界里深情地活着”。冰花是什么?是精神,是生命,是可以“补”的。
我从冰箱里拿出一些小碎冰,用手套将他们送往他们的归宿。手颤颤巍巍地,又冷又怕,冷气透骨,心神绞痛,生怕这幼小的生命体再一次受到重创。
年轮在岁月中不停地转动。没错,冰花也是如此。“冰花”不是汉字,它是一种精神,一种信仰。他在有限的时光里练就了挥洒巨制的本领,留下艺术,无声离去。我轻轻地招手,作别远去的冰花。
继续补冰花。用小刀轻轻地、慢慢地,勾勒出轮廓与艺术之美,这让我想起了彼岸花。不过这不是用来沟通生与死的,而是用来沟通人与艺术地。还记得中考阅读中那闪耀的雪花,它代表着光明与黑暗两个是黑的分界,既薄情,也深情。冰花又何尝不是呢?
轮廓出来了整个残缺的冰花图就更显得生机盎然,仿佛有一种力量在吸引着我,促使我将这一切归于安好,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不能这样,即使从冰花的全世界路过,也不能让自己错过自己的全世界。正如龙应台所说:“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我也想说,有些冰花,只能一个人补。
创举在即,我的双手双脚颤抖得更加厉害。不知冰花无声,而知冰花有情。我终将将这创举映了上去,牢牢地映了上去,不折不扣地、无情有义地,映了上去。映在了窗上,映在了我的内心。
举瞩观望,它给予我的不是艺术,而是一种残缺的美,补人、补画、补情、补冰花。
大雪依旧款款地下着,虽不如三月飞雪,却依旧给在雪中行走的人雪上加霜。我悄悄地透过冰花望着窗外。望啊,望啊,望断冬雪,长天。
远方,一个“雪人”再慢慢靠近我家。哎,可怜人,只能借檐躲雪。我躲到一旁,静静地观望着。他很明显受了大雪的压迫,已冷得面色发紫。不经意间,他注意到了窗上的这幅冰花图。他的眼睛中放出光彩,又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迫切的想要触摸它。
但惜,冰花在窗内。他不灰心,用艺术的眼光审视着它,一审便是一小时。雪慢慢停了,他也不得不离开,我了解他内心的快乐,因为他对冰花爱得深沉。(故事为真,冰花亦真)
冰花,又一次地改造了窘境中人们的内心,补心亦补人。
补人,补心,补情,补冰花。这美丽、楚楚动人的冰花,将会缝补一个又一个人的缺口,也会弥补一个又一个人的遗憾:补冰花,我亦欢颜亦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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