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了公交汽车,背着书包迈进上两个台阶,四处望了望,空位很多,但他只站在了窗边。拉着扶手,趴在栏杆上,双脚踏在地板上,沉重有力,不可撼动。
车启动了。一个后颠儿,他却丝毫未动,只望着那半格的车窗外的天。流光似乎愿意定格,一切都尽收在他的眼底。不论是葱郁的,森森万茂的的香樟连;古色古香,典雅朴质的街心公园;庄重森严,严峻凛然的英雄雕像;还是若多若广,雾霾中依稀可见的高楼大厦;无垠无际,车水马龙的宽阔马路。甚至那半边的无色天空,尽管雾散不去,他仍然可见,魅蓝深邃的如同天山净池的蓝穹之顶,水晶净丽皎洁的朵朵白云,摄人心魄,空灵温暖的光照,仿佛都在他的眼中。他在窗边看着。
他的眼中有美好的令人流连忘返的光景,也有对钢筋水泥之森的厌恶。半边的车窗边,他仍在执着的看着,匆匆,忙忙,碌碌,光怪陆离;他仍在兴致勃勃的看着,青青,春春,美美,风华正茂;他仍在忍耐的看着,污浊,肮脏,麻木,千疮百孔;他仍在开怀的看着,奋斗,努力,继续,前途无限。他仍在窗边看着。
他扶着栏杆,终于低下了头。也许是被这花样的光景迷乱了双目,扰乱了心神,头晕目眩;也许是收购了许多的悲怆,涌入心口,脑海,使自己久久无法面对。。他好久都没有再抬起头,正如黑暗中笼罩着眼前的目标,光景,变的迷茫。车一个急转弯,他险些摔倒,还好脚撑着,他拉着扶手,再站到窗边。
他抬起头颅,再次望向窗边,更多的是包容与从容,平静,识见高远,仿佛镜明千里,茅塞顿开,目光是乾坤朗朗的。
去看,哪怕只有,半边窗,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