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着从电线杆之间刮来的阵阵劲风,我依旧心向着那染着铁锈的褐筐,一跃而起,逆风飞翔。
因为热爱,许多同龄的孩子有的整日浸在那充斥着墨香的书房练着书法,有的活跃在一张棋盘前啃着手指,冥思着下一步走什么棋……而我,只在燥热的水泥地上拍着那深黑脱皮的篮球,汗衫上留下的汗斑每总惹老妈一顿教育:“再这么打,衣服都给你洗坏了!”
训练的时光是那么短暂且急促,在学校仍熟睡时,凌晨的集训已敲响我心灵的吊钟。迅速地洗漱穿衣,动作已重复百遍,闹钟上5:40的字样也使我更加紧了脚步,冲向校园,踩着刚被雨淋湿的红绿瓷砖,直奔二楼球馆。球馆里早已点起了灯,一个身着橘色防晒服,胸前依旧是那油亮的哨子,那人只专注地投着篮。眼睛,球,篮筐,连成一线,他微微跳起,双臂轻轻挥出,手腕向前压球,球以旋转之势在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直穿过篮网,没有一丝犹豫。他便是我的教练。
我总是羡慕他,为什么他能投出如此优美的孤线,而我只能无数次打铁,碰壁,那刷网的悦耳声音是我不多听的。我每天早早地来到球馆,就是为了磨练这一短板,我跳到无力,手臂直僵硬的下垂,双腿发软,坐在教室的凳上,也刺痛腰背的疲劳。
可真正的受伤是在那年暑假,左腿的手术使我不得不放弃这暑期的训练,
整日无力地躺倒在床上,头顶只有一块苍白的天花板,炽红的灯光也不使我感到一丝温暖。禁锢在这冰冷的屋室,是多么痛若,多么无奈。
回到队伍,我早起的优势已荡然无存,我被落在队尾,看着别人远去的背影,我是否会想:是不是不该坚持呢?
我被风吹退了两步,吹走了信心,带跑了信念。
我开始逃训,不再像昔日积极,即使6:00的血钟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我也不再麻利,慢悠悠地晃到学校,至少老妈不再频繁骂我了。我要被这风走了。
教练单独找到我,目光和蔼地问道:“怎么了?为什么那么消极?“我只答:“跳不动了,也跳不高了”“那为什么不再去试试呢?可能有更多转机呢?”我默不作声。“打铁怕什么?谁还不曾打过铁呢?如果只因打铁就放弃,那还有什么可坚持呢?再去试试吧!我相信你!“他拍拍我的肩膀,神色坚定地说道。
他的一句“我相信你”像一阵春风,暖融融地
泌入我心,我又重抱起那颗,那颗有梦的心,在那灰尘纷扬的球场上,重新跃起,重新飞翔。
即使左腿动过手术,跳不高,可这也阻挡不了我飞翔的意愿。我不断纠正着投篮手型和动作,教练每每热心地托着我的双臂,反反复复地向上抬起。经过两三个月的训练,我也可以做到刷网了,我也可以投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了。
逆风飞翔,不畏风吹雨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