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谈“凌晨四点，海棠花未眠。”的诗意，我见过六点的，月亮，很亮。风袭卷而来，月亮的光下的那张脸庞多么温暖，震撼我的心。
我见过人们菜场进货，他们搬着，提着。一手拿秤，一手提着被菜挤漫的塑料袋。声音细切而吵闹，发出“滋”的声响。空气沉闷而潮湿，它压迫我离开。
“嗯。来喽诶”
趁着空闲，他们聊趣事，唠家常。可被刺刀般的生活压弯了脊梁。手青筋暴起，脸平静如风。眼神看透俗世的真相，是平静的温柔。不谈志在四方，不谈老当益壮。
怀着好奇，我上前打招呼。
我问一个叫老李的，为什么不找个好点的工作啊？“这活我们不干谁干，那么远的地让菜农送吗？”老李笑了，指指哥哥，“带着他诶，我能去哪？”。我尝试与他哥哥交流，他却一直没有回应。“他是傻的。”老李拉了拉我。
“我爸走了。只剩了个哥哥。”
我看这着眼前锈迹斑驳的三轮车。车上坐满了各种纸箱。我望着眼前穿着单薄外衣的老李，目光溢满温柔与安抚，藏不住的门牙支棱起嘴唇，用手挑起松垮布满斑纹的皮肤，拉拢原本下垂的眼皮，逗着他目光呆滞的哥哥吱吱笑。他笑着，对着哥哥眯成了缝，眼角留出一点痕迹。他揩了揩袖子，假装是在擦汗。
“难道，为了他……”
“没得事，他是我哥哥。二十几年了，都是这样过去的嘛。”老李又笑了，他真的很爱笑，笑出嘴边两边的深沟，苦涩而温暖。
“哎，弟弟呢？”哥哥迷茫的伸出双手。
“这儿呢！咱们走啦。”温柔的迎过双手。
两天吃一顿饭，早上才睡觉凌晨都在熬夜，把箱子背着搬上楼……都是这样过去的，可能他的家只能在回忆里完整吧。几十年的不离不弃，沉重的负担在他脸上一深一浅刻下烙印，月光就从这里穿过，带走青春，却动摇不了他温暖的心。
我在三万英尺的青空上观察人间，稀薄寡淡的人生，多的是清尘浊水。风声鹤咴的年岁，失去，获得，释怀，成长，完结，温暖，一个人的脸庞承载着太多无从诉说的故事。把小小的时光留给值得的人，这苍白如月的日子唯陪伴与真情可暖，
“弟弟？”“哎，哥。”渐渐飘远，阳光倾泻，温暖渐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