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路上——苏米乐

放学铃声响起,教室中瞬间炸开了锅,同学们纷纷讨论起了周末计划。我拎起书包,迅速飞奔向校门,又踏上了那条熟悉的放学路。
我快步走着,仿佛忘却了身上沉重的书包,只管向前冲去。我连走带跑的,又来到了那个熟悉的转角,又看见了那位熟悉的老爷爷。
这位老爷爷脸上已经布满了皱纹,黝黑的皮肤,高高的颧骨在脸上隆起,无一丝多余的肉,两只眼睛像两条无底的隧道,仿佛要诉说许多的故事——这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
他坐在转角处,手上拿着一把二胡,拉着悠扬的曲子。听说他每天都来这里拉二胡,只可惜我平时放学已是黑夜,只好在周五放学时去聆听他的演奏。他看上去已经七十多岁了,想必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拉二胡了吧。我很喜欢他拉的《二泉映月》,应该与他的经历有关。围观的人很多,我边听说了他的耳朵不是很好,与瞎子阿炳有些许相似之处。每当他拉起《二泉映月》,我便走进了一个世界。乐曲很悠扬,但一个个音符拉出时是颤动的,想在诉说自己经历的风雨。老人拉着拉着便闭上了眼睛,旋律随之变得安谧、温暖、柔和,放我仿佛看见了那个晴朗的天,太阳洒下米黄色的光,一位戴着墨镜的人坐在水流边,拉着二胡,沉浸其中。渐渐地,节奏变快,老人的手灵活地换着弦位,听着听着,便感觉一阵轻活、明快,也许这是阿炳对命运不折服的体现吧,我也看见了老人对艺术的热爱、对音乐的理解和对生命的体悟。
老人每次都把这首《二泉映月》作为最后一首曲子送给观众,我每次都可以欣赏到来自第二个阿炳从内心深处的声响。听完曲子,我有踏上了放学的路,想起自己也应该回家碰碰琴了,但我弹出的不该是那几个重复、僵硬的音符了。这位拉二胡的老人在拉琴时将全身心都献给了二胡,让二胡来向人们诉说自己的故事。我也应该将自己先给琴,虽然自己生活的经验远不如他,但有的是对音乐的一份理解、对作曲家的一份理解,才会让听者也明白其中之美妙。
放学路上的那个转角,那个拉二胡的老人,将成为我音乐记忆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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