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那件事

在城市尽头的一隅,没有闪亮的霓红,繁华的街市;在城市尽头的一隅,只有破败的棚户区、经济房,却有那样一片星光。

寒冬来临,小巷两侧没有商场,只有两家服装店倔强地闪着老式白炽灯,散着一丝热气,店外,一排电线杆源源不断地向市中心输送能源。

无意间,我瞥见杆上贴着一片白花花的广告纸,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一披标志性的保洁制服,在广告上涂着什么。

虽然在对面,但还是可以借助灯光看到,他的腰背已经佝起,颧骨微微突出,皱纹已侵占了整张面孔,手上的指关节都凸成了一个球。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动作的娴熟。几分钟后,那些广告纸都成了老人的“战利品”。老人一笑,踱向另一个电线杆。

他拿起刷子,在桶里蘸了几下,伸向广告前,刷——他没刷。刷子停在空中,滴下两滴水,又放回了桶里,提着桶的手进了一家服装店。

他是在偷懒?也是,领导又不会特意来查,如果是我,我也会偷懒——谁愿意在这样的天气好好干活?

我穿过小巷,来到奶茶店挑了一杯奶茶,原路折回小巷。

“哎哟,那个娃子爹娘真的可怜!你说,孩子养这么大喽,突然就跑丢了,你们哪个会使手机?帮他爹娘在那个网上贴一份,咱这儿谁能瞧见?”那个老人的声音从店里传出。

我来到杆前,上面一张“广告”完好无损:13岁,男,1月7日于购物中心失散。”发好了,在网上应该有人见过吧?”另一个半音从店里传出。

寒冬,温暖不在手中奶茶,在那个人,那件事。

抬头,发现一片久违的星空,散着属于自己的微光。

那个人,那件事,那片城市里久违的星空,足以暖我整个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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