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贴着《诗经·郑疯·野有蔓草》中的诗句。那是隔壁家汪老写的,字体娟秀不失大气。小时候,出门前,总是习惯性看一眼那样,才能留住我的一腔诗情。
我的诗情,是汪老给予的。儿时,我常去汪老那串门,汪老呢也总是抱着我在书房漫步。墙上贴满了诗句,他读着,温和的嗓音涤荡心灵。
“红豆生南国,春末发几枝······”
小小的我坐在他的怀中,心底,早已埋下了诗情的种子。我与诗同生,同恋,同思,长大后,依然难忘诗情,难解诗情。诗情,伴随我走过悠悠肖月。
只可惜时光匆匆。我渐渐长大,要外出求学,汪老渐渐年迈,儿子要接她去城里住。
同一天,我走向南边,他走向北边。
城市求学,有些彷徨。不知何时,诗,离我远去了。学习,生活缠住了我,无情地吞噬了我的诗情。
想回来看看那张未带走的宣纸,那首诗。下了车后,竟然发现汪老坐在车站,看见我笑着跟我打招呼,然后一起走回家。
到了汪老家,汪老带我进了他的书房,书桌上,是一张新写的作品,走进一看,是那首诗。我顿住了。
往日一般的诗情,萦绕在心间,有欣喜的感动。
好一会,汪老推开了窗,一池春色。
汪老看着我,一批指了指那首诗,微微启唇:“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