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常伴的那棵梧桐,依旧忍不住,驻足。
在稍寒的秋日里,弯下身子,随手拾起一片落叶,摊在掌心,。这是一片本该绿得欲滴的树叶,在历经春夏后显得有些疲惫。蜷曲的不规则的落叶边缘渲染交织着蜡黄的印记。它的脉络不如往日那般清晰,带着点点黑斑,抹抹暗绿印证了风雨的岁月。它显然已不如嫩叶那般娇羞,擦过落叶,却有饱经风霜之感。在阳光的照耀下多了一份稳重与深沉。忽闻秋风的交响曲,抬头望去,纷飞的叶子映了满眸,回归大地的怀抱。这旋律,好衰……
忆起,盛夏。我常常坐在窗里看它,感到温柔和美好。印象中,梧桐并不大的。它长满了叶子,枝根的,绿得深,枝梢的,绿得浅;虽然对列相间而生,一片和一片不相同,姿态也各有别。没风的时候,丰满,娇嫩,端庄。一早一晚的斜风里,叶子活动起来,天幕的衬托下,看得见那叶背面了了的绿的脉络,像无数的彩蝴蝶落在那里,翩翩起舞;又像一位少妇,丰姿绰约的,作一个妩媚的笑。有时甚至十分嫉妒那住在枝间的鸟夫妻,它们停在叶下欢唱。是它们给法桐带来了绿的欢乐呢,还是绿的欢乐使它们产生了歌声的清妙?
我总想,那鼓满着憧憬的叶子,一定要长大如蒲扇的,但到了深秋,叶子并不再长,反要一片一片落去。梧桐削瘦起来,寒伧起来,变得赤裸裸的,唯有些嶙峋的骨,终成眼前此景,不禁惋叹自然轮回的残忍,将落叶入土,为安。看不得这般悲伤,正想转身离去……
忽闻书声,寻声细听,是那句:“我们活着是因为还没有资格死去。”那一刹那,他的名字在脑海中浮现:刘亮程。这位乡村哲学家的人生故事再度回想。在城市功成名就之时选择孤行前往心中的故乡。创办文学学堂,让文火之灯似蓬草在乡村和孩子们心头燃起未来的希望。
再转身的那瞬间,望一眼落叶,一种震撼由心头而生:它,何不是希望?放眼满地落叶,它们又何尝不是万点微光集成的巨灯?它们并不哀伤!在看遍人红尘滚滚,赏花好月圆,撑一柄绿阴后,回忆美,留恋伴一生的梧桐,待完成最后一份使命:将躯体留给来年的新生,让灵魂化作人间的故事视为足迹,给予后代来世的希望!
来年新芽的希望源于入土的落叶,乡村文化的希是刘亮程对于故乡的怀念。世界万千事物,凭借微小之光,汇聚成万丈的光芒。以奉献和执着的燃起了后人的希望。希望,就这样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