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与爱——袁嘉成

母亲在我们孩子的心中,可能是最烦人的角色之一,“你一个人行不行?”似乎成为了他们的口头禅。我们虽会因此厌烦,却也常常深陷在忧背后浓浓的爱中。

前不久,我与班上某同学达成拼车协议,早上坐这位同学家的车去学校,晚上由我的父亲来接我们回家,本是件普普通通的小事,却在母亲眼中,却是件不折不扣的大事。

拼车第一天,母亲随同着我一起走到地下室,脸上似乎充满着担忧。那天,我并未多说什么,毕竟是第一天,即使是我对自己,也是有些许紧张的。我完全可以理解她作为一个母亲对我的忧愁。

第二天时,当我拉上校服,准备出门时,我对母亲说:“今天我就一个人下去啰。”母亲回绝道:“不行,今天我还是要跟你一块儿下去。”我深感不快,认为她是不相信我,不相信一个15岁孩子的能力,便与她大声争论起来“以前爸爸送我,你从来都不送!”,母亲坚持说那不一样,正当我气势最旺时,我习惯性的低头看表,约定出发的时间将至,只好闭上嘴,拿鞋冲出了家门,母亲也随即跟上,和我一起进了电梯。

进了电梯,她向我解释,“我只是想下来散散步,好提提神”。她的脸上红红的,就像孩子撒了谎一般。我一言不发,心中明白这个解释有多牵强,拙劣而又漏洞百出。

可那天,很凑巧地,负责送我们去学校的那个人迟到了。我一边不断的点击着手表,一边像只迷了路的鸟一样,无尽的旋转。“不急不急,你看时间还宽裕得很,不会迟到的。”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又拿出手机四处寻找信号联系那位家长。她嘴上虽说不急,可那种担忧的气息却一直环绕在她的身边。“嗯……我已经联系他们了,他们很快就会下来了。”她强挤着笑容说着。

在妈妈的安慰下,我渐渐安定了下来,不再躁动,心中却依旧担心无比。万幸的是,在妈妈的联系下,拼车的同学终于急匆匆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想,那天如果没有她的陪同,我会有多焦虑,很有可能等的着急而回家去问究竟,与赶来的他们擦肩而过。

后来,我终于明白,也许母亲对我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对我的能力的否定,也不只是对我这个不谙世事的男孩的担忧,可能更多的是对各种可能的发生做着预测,保护着我周全的爱。

看来,母亲的忧愁并不是杞人忧天,而是从忧中滋养出另一层更加深厚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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