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奇异的一天,
肖恩推开了恼人的作业。
舒展了蜷曲的脊柱,
张开了僵硬的掌叶。
咦?
眼睛为什么这么酸痛?
揉一揉,竟是满眼泪液。
摘下眼镜,
只有糯米团子似得世界。
好像浅雾缭绕在胧月,
好像细雨洇濡了柳叶。
清晰的记忆渐渐退去,
也不知在猴年马月。
而今面对视力表,
惊慌胜过考卷八页。
不管把眼睛瞪大眯小,
只能窥见前面三列。
战战兢兢放下勺子,
听了度数只是心凉了半截。
放眼望去,红黄蓝绿没有分界。
好一个抽象的模糊世界!
肖恩不想再戴眼镜,
那就是冰冷的欺骗,
就像孩子找不到娘爹。
左冲右撞,
不知方向在日在夜。
模糊不是朦胧夜晚,
冷风一吹,雾气消散。
模糊不是濡湿的柳叶,
太阳一升,雨珠扩散。
模糊是一团乱线,
看不清,也别想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