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之,却乍暖。
无论是寒中带暖,亦或是暖中带寒,都已不再重要了。因为,月是冷的,心是冷的,天再暖也无济于事。既然心中已有冷月,那便赏吧,万莫被这残的伤了心神。
遥远的漆空中衬着一朦胧之月。比不得十五的月,但却是也只多蒙了层纱,也差不得几分了。观之兴,赏之情,便也起了。
独自观那月色、月景。只觉平白几分忧绪,几多哀伤。忽得忆起了“冷月葬花魂”之句。脑中浮现出了一位纤弱的女子,多舛可悲的一生。哪比得这冷月,圆中虽会缺,但残缺之时却又会满盈,如此循环,早有苦尽甘来。然,那黛玉,却凭自葬了亡花,故了花魂。提锄,轻叹悲哀。如此般万物皆若有情,莫不是因为情深之处?
春日的桃花烂漫,却也抚不平她微蹙眉目间的感伤。微微皱起的眉头,派自一番娇弱美丽之景。暖风、煦阳,拂过她的发丝,带起的乌黑微润,稍涩,味苦。垂泪之下,是谁在为花的灵魂道一声安好?是谁在为魂的逝去起一份执念?又是谁在为念的冗发刻一句墓铭?
丝绸裹起哀绪愁思,花瓣于间。稀落下几瓣,惹得恋爱。纤手捧起晶莹玉石一般的粉色,送入泥中,埋入污浊。素袖荡起微风的涟漪,却也撂不去那垢上的尘埃。只得罢了。她目光含泪,满心哀切。不知埋葬的是花骨,还是斯佳人?
她的孤苦,她的哀伤,就如花一般葬于泥间。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枯萎的花,飞逝的花魂。恨与爱,离与愁,或是尘垢中的一切吧。可她却依旧不能抛下一切地去了,独留了花的魂,散于石间宝玉。浮生若梦,明知是梦一场,我却还是不堪下泪。
凝眸,红尘依旧,冷月空挂。待不住平和,一生一心的哀绪却已至了梦中的红楼残梦。
哀花之墓——冷月葬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