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天真不错,上午冬日暖阳,照得人身心发漾。下午一、两、三点,无了太阳,但风丝习习,不大也不小,像春风,却不悠香;像夏风,却不燥热;像秋风,却不凛冽;像冬风,却不刺骨。那样绵长、柔和,风速不慢,却不寒冷,像浸过牛奶。
无心之人永远看不见它,我黏在阳台上,贪婪的呼吸、或嗅着它的味道,却几乎什么都没有。偶尔得到一些小成就,那美丽的味道进入一个鼻腔换了一个气儿,就什么也没有了。
就那样在风的包裹中沉睡。
周日上午,却几乎是冷的。
窗口望去,带着肃杀的冬色,将魔法般的青色粉状灰尘,洒在每个目及的景物上。只有近处几幢楼看得清,夜晚那些五光十色的高楼,皆在这片自然的青粉中消沉,灰色的长方形带着朦胧的棱角,映上了天际。
如此遥远。
风很冷,毫不留情的刺入肌骨,但还是要先闻闻它的味道。
果不其然,明显有了炊烟的味道,但却是我喜欢的,眼中多了抹青色,四周又暗了些。
冬日之天,又暗又沉,又亮又轻。总是叫人在温暖与凉意之间徘徊,四处探着新奇,又畏畏缩缩。
站够了回来,家中就弟弟与我,他才小班。
“哎呦”一声摔到床上,远在玩电脑的他马上应了一声,“姐姐你怎么啦?”
这声音“嘭”得打开了沉静。
身上冰凉,让他伺候我取暖,给我找些吃的,又让倒杯温水。
我躺在床上,看他跑出去找东西的身影,有些担心会不会被水烫到。
屋子里还没冷静下来,他便来了。“姐姐,冰箱里的东西都是冷的。”“姐姐,我没帮你添水。”“姐姐,你杯子里的水本来就是热的博!”
由于他说话我有时不理他,所以每说一句都会加个“姐姐”。看他一颠一颠地单手拿着发烫的玻璃杯,水就要晃出来了,可忍住了,还是让他自己拿过来。
水很烫,我赶紧接了。朝杯里猛吹一口,迷厚的白雾马上模糊上了眼镜,眼前皆是白色。
我想他此时应“咯咯”笑起来,“姐姐你真笨。”
可这次他却说,“姐姐你眼睛上都是白雾,要擦一擦。看我来帮你。”
话没说完就拉下了我的眼镜。他用两只小手抱着,两小大拇指再白雾上来回摩擦,白色倒也没有了,看那越擦越惨不忍睹的镜片,担心他会不会把镜框弄断。
立刻,他又要给我戴上:“姐姐擦好啦。”我赶紧闭上了眼睛,露出狰狞的表情,抗拒的张牙舞爪,他却执着地伸高了小手臂,将眼睛朝那个位置上放。
先是戳到了眼,又是扎进了耳朵,在我的嗯啊声中,他终于揪着头发将眼镜戴了上去。
我先用小动作将眼睛扶正,再大声的来一句“谢谢你!华澍!”还好,杯中的水没洒。暖暖的。
他又去玩了,由我来记录下这个瞬间。
换上大棉袄,身上暖烘烘的,透过窗照进来的光又成了金黄色,远处的楼房能看清窗口了。
下午上学,将是一个好天。
能看生活之美的人有双明净的眼。
平淡、平凡中见到了可贵的成长,美丽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