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下着毛毛小雨,我们坐云谷索道上黄山。下了索道,地上堆着一箱又一箱的东西,也不知里头装了什么。
雨停了,天渐渐亮了起来,太阳也出来了,站得高了,仿佛离太阳也近了,热得人们直冒汗,脚一步一步缓慢地踏在台阶上好像有千斤重。
“来来!让一下,让一下!”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人们下意识地让开半条路,回头瞅着那人。他挑着担子,脚下生风,一下子走到了最前面。我愣住了,这时表妹悄悄地拍了拍我的胳膊示意我看他的肩膀。这一看吓到了我——他皮肤黝黑肩膀被担子压得变了形,扭的像条蛇。他忽然停了下来,用一根棍子架住扁担拿,脖子上挂的白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大声吆喝道:“黄瓜,黄瓜嘞,有没有要买黄瓜的!”有几个人见他太辛苦,买了黄瓜,不过大多数人得知一根黄瓜卖五块钱时还是忍住不看,继续往前走了。
越发觉得变凉了,许是海拔高的缘故,雾气变重了,连距离两三米的东西也看不清了。继续向上爬,走到这一段阶梯的中央,却看见有一个人从对面走了下来。离我们近了,才好不容易看到他的脸——就是刚刚那个挑担人,我惊讶不已,目送着他越走越远。
雾渐渐变淡,我们爬上了光明顶,喘息着坐下来,过了一会儿,有个人从阶梯那儿冒了出来,越来越高,然后……我看到他了。居然又是那个挑担人,我吃惊地盯着他一步一步走到光明顶的碑旁,然后同一个老爷爷聊起了天:
“你们天天这样上下山的,多累啊”
“唉!还好吧。”
“你们这担子,挺沉吧……”
“是啊,有一百七十多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