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夏日,那天傍晚,天空灰蒙蒙的,尘烟四起,一股汽油味就钻进了人的鼻子中。电瓶车驶在柏油路上,“啪”的一声过后,只剩下一声叹息。
爸爸骑电瓶车带我回家,结果车胎爆了,推了一整圈无修车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修车店,里面的老板去还要半个小时才回来。我朝那遥远的南方一看,灰蒙蒙一片,小颗粒四起,真有些“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氛围。终于,在一个小巷子里,我们找到了补胎的地方。
补胎师傅是个中年人,穿着淡灰色小背心,一条短裤,正用力撬开一个轮胎,顺手擦了一把汗,完工后把粗糙黝黑的手在又黑又油的脏水里洗了一把,最后以在抹布上一擦收了尾。
这时专心致志的他才注意到我们,师傅又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对我们说:“把车推边上点,这边路窄,汽车有通不过的。”待车停好后,他又立刻来帮我们修,我看师傅用一个钳子,把车的轮胎卸下来,再用铁杆子把轮子的外胎卸下……我猜想他一定心中有大布局,所以一环扣一环丝毫不乱。
不一会儿他就找到了那个罪魁祸首——一大螺丝钉,师傅面色凝重的看手中的那颗钉子,说:“这几天常有人来补胎,也是被这种钉子所害,我怀疑是有人故意做的,他的心也要补一补了。”说罢,他叹了口气,拿出一块补丁在外胎上用砂纸磨了几下,用胶水把补丁贴在台上,用力按压了几下,接着师傅把外胎在水中又近了一点,确保再无漏洞后,再把轮胎装了回去。师傅动作一气呵成,真有妙手回春之效。
胎补好了,爸爸给了他十块钱,师傅又找过来八块。我在旁边悄悄说:“好便宜啊!”爸爸说:“是的。就算他收多点,我们也不会有意见。”我感慨师傅在当今这种社会还能保有这份良心,那些扔钉子的人实在是要好好补补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