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铺着如同一层厚厚的云絮的天空,到了午后,竟然变得白茫茫了。宛如在秘密的密谋着什么。越发浓厚的白静静的飘荡着,天空渐渐沉淀着什么似的,越发凝重。不知何时,大家渐渐飘下一星半点的白絮,初极像那漫天的柳絮。静缓沉淀的飘散着的,在跳着轻盈的舞蹈,在安然的降落在这个世界。我欣然地望着它们,欢迎它们来到这个美丽的世界。突然天空渐渐连雨细珠般斜斜的拉扯着飞絮,串成一帘清而轻的花针,还以为是雨呢。倏地雪花独散乱舞,或斜丝珠帘,或白沙弥散,铺天盖地,或许它们在各自舞蹈。雪渐渐累在一起,还在下着。
我来到了这白生生的世界,拥抱着簇拥着我的孩子们,恋人们,精灵们,它们睡着,舞着,于是世界变得崭新了。车上的,窗沿上的,瓦顶上的都积着厚厚的一层,白泽丰美的。背脊上,衣裳,轻轻的累积着,松松的绵绵的,轻轻的一拍,它便溅起了,似水波般松松的皱缬着波澜四起,最后便积累一层透明的晶,穿不透它,以为不是透明,但再看,仿佛也没有什么可以来比拟这颜色。白玻璃的透亮,太艳明了;晶亮的水珠,太暗淡了;远方的雾,太浊了;二而旁边的积雪又太净实了。
弄僵的收依旧能去掬一捧白雪,依旧能卷一球雪珠。雪花愈来愈大,便到一小树下的小椅,蹲在椅子旁,树荫下,避避风雪,这里宛若一绝境,给我无限的温暖与寒凉,既能遮一时风雪,又能观大雪纷飞,不错不错。待到雪压大树之时,便摇摇树叶,树顶便如瀑布倾泻,好生热闹。
忽然远方一亮,路灯初上。但夜色却来得很迟。白暮的天空,只是如此茫茫,令人目浅而空洞。但是这雪却格外妖娆了,与华灯为舞,为唱着城际之间唱着最热闹歌谣的交通交响乐的,静静伴舞。倏尔一缕白眼冒向天际,那不是人家正在夜炊了吧?一股股热气丝毫不羞怯,热情地与白雪拥抱,催得它们落泪。不知不觉一盏灯也初上家户,又一盏盏相次绽开光芒。虽未觉得白雾散去,但暮色悄悄的溢入城市的傍晚,悄悄地,不知黄昏,已是傍晚。
此时雪舞着,不放弃着,灯盏也更为华亮。灯下,雪染上一黄色,昏沉中更加美丽妖娆,而白炽灯下的雪显得通透纯净。
夜色染遍了天,华灯烂漫,冰雪仍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