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令人怀念的地方。而家乡菜是一种精神寄托。春节回家在火车上就惦念这道菜,地锅鸡。
冬天雪足能能没过脚跟,自家散养的鸡也蹲在房梁上看见我这个熟悉的陌生人。爷爷见我来了满脸欣慰,便说,这老母鸡也下不了几个蛋,杀了给硕硕吃。似乎每年我回爷爷家,几只鸡就要丧命,爷爷更苍老了,不变的是他头顶上的厚棉帽,吧嗒吧嗒抽着的烟锅换成了香烟。奶奶腿脚不便,以前掌勺的是她,现在只能坐着笑眯眯的看着我。
杀鸡的过程我还是回避了。准备一盆热水放在石板上,给鸡褪毛爷爷的手很红,挽起袖管,蹲在地上很吃力,利索的切好,码放好姜片,准备辅料,把老灶的锅灰除尽,支起大火,灶膛里的火把爷爷的脸照得通明和蔼可亲。
过了一会儿放入鸡块土豆和佐料,当然他没有忘记在锅的四壁贴上面饼,薄厚适中,这是我的最爱。盖上锅盖,大火烧旺,烟囱冒出的炊烟,是一种期盼。适时的加入柴火,在锅盖上放一块毛巾,静静的等待。他拉着我坐下,问,考的怎么样学习还好吧。我嗯嗯的回答。我知道我一直是他们的骄傲与希望,他们对我格外疼爱。火塘里窜出的火舌与烟熏得我眼泪酸痛,我闭着眼回想着以前发生的事,大伯夏夜背着我拿着手电筒去捉蝉,几个堂哥带我下湖游泳,大清早起来赶集啊。那一幕幕就像刚刚发生,我感到满足而充实。
锅开了,掀开锅盖,一阵白雾袭来,夹杂着鸡肉香气土豆的厚实,趁着装盘端上桌一家人围在木桌旁吃饭,聊着庄稼的收成和日常琐事。爷爷把鸡腿夹给我,我咬了一口鸡肉烧的很入味,吃一口米饭,简直神仙享受,虽然卖相不好,但入口即烂的土豆,筋道的面饼,魂牵梦绕的土鸡肉,就在我的面前。大家吃的暖暖的,干冷的雪会融化。
一口菜香,满心温暖。嵌入记忆的是佳肴是亲人是家乡。